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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7日,又到了一年一度金像奬頒獎的大日子,就港產片在這幾年間的發展,及電影在生產及消費方面的滲淡前景,這次我們就來談談金像奬,或相關的話題,如香港電影,談談大量戲院執笠的現象,還有獎項的意義,或電影製作中長幼有序、主流非主流、文化工作之困難等課題。

空間客舍以十多年前出版的《文藝復興我地》,為我們討論的本地電影問題定下基調。空間客舍認為本地的好和美都是情感累積的結果,它是否真的好和美,能否改變我哋或我地,反而不再是最重要。書中韓麗珠對「心象」的分享說明我們不可能完全客觀看待本地和他方的差異,正如我們對香港和北京同一氣溫也有不同的體感溫度。解憂舊書店分享「威哥」的《天生港片狂》,藉作者少年時進戲院看港產片的著迷經驗,說明現今港產片沒落徵結在於過去大受港產片觀眾歡迎的「喜劇」,今日已不是電影主流,而且可用網片等其他媒體去發揮,原來的喜劇觀眾也被其他媒體吸引過去。
繪本童樂回應了主流與非主流、長幼有序與創作自由等問題,以路德威.白蒙繪本《瑪德琳與救命恩狗》當中那個被狗救回並因感恩而不惜犯校規的女孩,說明電影創作的關鍵仍是有心和勇敢。序言書室則談到哲學家洪席耶的《電影寓言》,作者以經典導演尚‧艾普斯坦的話「電影是真實的,一則故事是一則謊言。」說到電影怎樣反抗傳統故事的敍事要求,並且為觀眾提供更多看似與故事線無關的細節,創造了一種新的寓言形式。序言書室也談到,我們需要電影,否則我們將生活在庸俗的故事底下。
獵人書店藉香港國際電影節出版的《焦點影人:古天樂》,談到這位不單樣貌俊俏,且戲路多元,後來更成為「古老闆」的傳奇人物。古天樂的成功是多面的,而和他合作的,很多也是電影界的重要人物,從古天樂身上真的可以看到現今香港電影的特色。界限書店說,現今香港金像奬有很多頒奬決定令人感到不解,作為讀者,不如先讀一下《好電影的法則:101堂電影大師受用一生的UCLA電影課》,讓我們先解答「如何拍一部好電影﹖」這個問題。
序言書室 Hong Kong Reader:洪席耶《電影寓言》

這是法國哲學家洪席耶寫的一本關於電影的書,他寫了很多關於美學、感性分享、藝術體制的著作,而在諸種藝術形式當中,他似乎對文學和電影深深著迷,關於電影的著作也不少。要談這本書,我們不妨以其第一章討論的二十世紀初法國製片人尚‧艾普斯坦說過的一句話開始﹕「電影是真實的,一則故事是一則謊言。」
為什麼說電影是真實的,而故事是謊話﹖這關乎一種哲學上的顛覆——即電影以機械記錄精神的運動,是對於柏拉圖認為實物摹倣理型的信念,或阿里士多德認為故事的合理性高於視覺感或奇觀的美學信念作出顛覆。換句話說,我們珍愛電影,因為鏡頭下的影像,那些微觀細節,比杜撰的故事更貼近現實亦更貼近精神的高度。洪席耶也視電影為受挫的寓言,它「追求純粹藝術形式的表現,將其視為美學的巔峰,卻依賴於再現體制汲取養分, 最終無可避免地被其所束縛。」
作為嶄新的藝術體制,電影總是充滿悖論,然而也最適合表達悖論,而被電影「再現」的現實世界也是充滿悖論的。
在香港當下,如果我們不重視電影,那我們的生活就只局限於平庸的故事。電影的寓言似乎與一般故事的寓意不同。洪席耶就以這些著名導演的經典作品,如艾森斯坦、佛列茲‧朗、穆瑙、安東尼‧曼、羅塞里尼、高達、克里斯‧馬克等人的作品作探討。當中被譽為戰後荷里活四位偉大導演之一的安東尼‧曼,他的西部片可謂創造了一個西部世界的寓言,突破阿里士多德對悲劇情節的嚴格要求,他的電影中很多現實細節可以與故事框架的要求無關。
香港電影也建立了一套獨有的寓言,在舊有的和西方的電影面前,創造一種新的藝術體制。無疑,這幾年間的香港電影向日本不少寫實藝術電影取經。當一切傳統敍事手法淪為鞏固平庸價值觀的工具時,我們需要更多以鏡面迫近真實細節,從而向主流發出挑戰的電影。